朝廷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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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救援
之後兩天, 醫館的病人逐漸減少，外頭搭的三個棚子都撤掉了一個。
溪州城的大街小巷裏再也不是空蕩蕩的，逐漸有了行人走動。
大家臉上各自蒙著紗布, 偶爾遇上也會像往常那樣搭上兩句家常話。
雖還無人開店擺攤，可煙火氣是有了。
也就在溪州疫病逐漸好轉時, 陳書悅面露難色地來到寧世醫館。
沈意正在和莊琳討論之後防止疫病反覆的事情, 見陳書悅臉色不佳, 開口問道：“陳大人有何心事？”
“小沈大夫, 莊大夫，朝廷的援救到了。”
沈意和莊琳相視一眼, 不解道：“這不是好事嗎！”
“哎呀……”陳書悅嘆了口氣, 看了眼周圍見無人, 才小聲道：“援救隊有人得疫病了！”
陳書悅此話一出, 沈意和莊琳不由得面容一肅。陳書悅道：“我收到消息說朝廷援救今日要到，準備出城去迎一迎, 可我站在城墻上望去, 看見好些個穿著士兵衣服的人手臂脖子全生了紫瘡被人擡著走, 模樣虛弱得很。”
“他們怎麽會得疫病？”
陳書悅對他們得疫t病之事, 心中有幾分猜測：“我雖之後封城了, 可衙役有限, 有些出逃的百姓實在防不勝防, 大抵是路途中間遇上了。”
“朝廷救援大人安排在何處了？”沈意問道。
聽到沈意問這個，陳書悅又是長嘆一口氣, 面上隱露幾分羞愧：“我沒開城門……”
沈意和莊琳一楞。
“溪州城好不容易平靜了些，這兩日衙役也聽你們幾位大夫的囑咐, 全城熏艾撒草木灰，我遙遙見著他們癥狀似還與城中百姓不太相同, 實在擔心他們這大部隊若貿然進來，再引起什麽新的疫病，溪州可再負擔不起了……”
陳書悅話說到這裏，沈意和莊琳都明白她的擔憂。
“那他們對大人的做法是如何回應的？”莊琳問道。
“我與帶隊的千總將軍解釋了，千總將軍也沒多說，就讓人就地駐紮在城門外了。”千總將軍雖然同意駐紮在城門，可陳書悅不能真的一直不讓他們進來，畢竟是她寫急報救援的。
“我們得去看一看。”沈意道。
莊琳也正有此意，“是得去看看。”
本來陳書悅來這的目的就是想勸沈意和莊琳去看看癥狀，此時見她們主動提出來，面上大喜：“真是有勞兩位大夫了！”
……
城外駐紮軍營裏
“董太醫，劉太醫，你們研究這些天，可有找到醫治方法？”千總將軍今年四十歲，常年風吹日曬地練兵讓她體魄健壯，面容比尋常女子多了分剛毅，此刻正皺著眉頭去看兩位宮中的太醫。
她奉旨帶藥材和太醫前往溪州救疫，可誰曾想，還未到溪州，手下士兵一時不察，竟被傳了病氣，一人傳一人，竟一下傳了二十餘個。
跟隨軍隊的太醫也有兩三個中了招。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溪州，以防疫病再傳城內，只能暫時駐紮在城外，等軍中將士好轉再進城，可這太醫遲遲找不出解病之法，讓她實在著急！
董毓之訕笑道：“此疫病來勢洶洶，暫時只有緩解之法，將軍還請寬限些時日。”
千總將軍聽言，面容冷肅道：“還請兩位太醫速速研究出藥方！不然傳回京城真要惹了笑話！”
董毓之點頭應是，沒人看見的袖子中，手早已緊握成拳頭。她在來溪州之前就已經打聽過溪州的疫病，心中估摸到是肺毒，也做好萬全之策。
可誰知這些士兵雖外癥對得上肺毒特征，內裏卻隱有寒癥，這一下就將她想好的藥方給打亂了。
肺毒當以清肺解毒為主，可他們身帶寒癥若貿然用清肺解毒湯很可能引起並發癥，她和劉太醫幾人商量幾天都沒找出一個好的對策，只能以針灸暫時拖延。
千總將軍離開後，劉太醫滿面愁容道：“董太醫，這可如何是好啊！”
董毓之應付完千總將軍還要面對這個蠢貨，壓下心頭不耐道：“先開兩幅藥劑試一試，隨時註意病者道情況。”
她說完，就見劉大夫嘆息道：“哎，只能這樣了，要是院正大人在就好了，她肯定有辦法！”
董毓之胸中怒火更盛，文槿能比她強多少？！
……
這一頭沈意和莊琳正跟在陳書悅後面走出溪州城門，前往駐紮地。
千總將軍聽到手下有人報陳州府帶著兩個大夫前來，立刻召見。
“下官見過千總將軍。”
“草民參見千總將軍。”沈意和莊琳躬身行禮。
“免禮免禮，陳大人帶大夫來可是有解病良方？”那些士兵都是千總將軍手底下的兵，相互感情都很好，見到她們這般痛苦的樣子，千總將軍心中也萬分不好受，可偏偏這幾個宮中太醫都沒什麽好法子。
“行醫之事，下官不了解，但此次的溪州疫病還多虧了沈大夫和莊大夫兩位大夫，下官特意帶來讓她們幫著瞧一瞧。”陳書悅說得謹慎，沒敢誇下海口。
“行，跟我來。”千總將軍聽言沒多猶豫，能把溪州那麽大地方的疫病給控制住，定有過人的本事，總歸讓人先看一看，總比她幹著急來得好。
沈意和莊琳跟在將軍身後，前往病營區。
進到帳篷裏看見病患的模樣，沈意和莊琳都有些明白陳書悅的擔心之處，這些人身上也生了紫瘡，可這紫瘡卻隱有發黑的跡象。
兩人不待將軍開口，自覺上前一人一個給病患觀癥診脈
病患的肌膚觸之高熱，額間生冷汗，脈象浮緊，陽衰陰盛，寒邪入臟腑而毒熱發於外癥，是外熱內寒之狀。
沈意和莊琳的眉頭同時皺了一下。
“如何，兩位大夫可有解？”千總將軍著急問道。
“還請將軍再稍等片刻，我再看看其他患病之人。”沈意開口道。
莊琳也隨著沈意一塊去看其餘患者病癥，無一例外，都是這樣。
“得散外熱，驅內寒……”沈意心裏念著，腦海裏各種方法一一閃過，有些頭緒，可還不夠穩妥。
兩人面容因思考而顯得有幾分凝重。
千總將軍見狀，有幾分失望，難道真的沒治了嗎？
董毓之和劉大夫聽到風聲，也往病營這邊趕來，董毓之一眼認出莊琳，上前打招呼道：“我聽聞陳州府帶了大夫來，還道是誰，原是莊大夫，久違了！”
莊琳扭頭看見董毓之，應了一聲，“董太醫。”
董毓之見到莊琳身邊有個年輕女子，以為是她的藥徒沒太在意，上前熱絡地與她道：“莊大夫可看過病人了？可有什麽頭緒嗎？”
莊琳道：“有些棘手……”
聽到莊琳這樣說，董毓之更放心了，這下大家總該知道，可不是她一人說棘手，當著千總將軍和陳州府的面，她強調道：“是啊，外熱內寒，著實難以下手。”
莊琳瞥見沈意似有所想，問道：“臨春，你怎麽想？”
沈意不假思索道：“我想用艾灸。”
“艾灸？”莊琳眼中閃過詫異，但思索艾灸療法之後，也不由得讚同道：“是好想法，可病患有外熱，用艾灸過於冒險……”
“對，若把外熱散盡，艾灸就是最合適的辦法。”沈意道。
董毓之聽到沈意和莊琳說的話，以一副過來人姿態道：“這小大夫是莊大夫的藥徒吧，當真是年輕，散外熱可不容易啊，外熱未散盡，貿然艾灸無異於險上加險啊。”
董毓之說的，沈意也明白，她也難在該如何散外熱上，用藥物的話，會影響艾灸功效，可不用藥物，能用什麽呢？
見幾位大夫一時沒想出解決辦法，千總將軍道：“正值午時，我們一起用個午膳吧，定一定救疫的事情。”千總將軍沒忘了她來溪州的目的，如今溪州疫病雖然緩解，可她們帶來的藥材太醫等救援還需雙方互作一個了解。
“甚好甚好。”陳書悅無有不應。
因著忌諱疫病，她們都是分桌而食，陳書悅一直在和千總將軍交流救援事宜，董毓之則頻頻找莊琳搭話，而沈意盯著碗裏的米粒陷入沈思。
莊琳應付董毓之的空閑，見沈意一直沒動筷子，小聲叮囑她道：“臨春，先吃飯，別回去又倒了，你娘說你我可不幫你了。”
沈意回過神，拿起筷子，她眼眸在帳篷裏隨意一看，忽而眼眸一頓，目光停在千總將軍面前的酒杯上。
腦海中一絲靈光乍然亮起，身體比想法更快地側身去看莊琳，動作幅度大的將筷子撩到地上也沒空去在意：“莊大夫！”
莊琳被她這一聲叫得心中納悶，“怎麽了？”
“用烈酒散外熱是否可行？”沈意求證般的去問莊琳，但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莊琳一楞，烈酒？
烈酒散外熱！
是啊，她怎麽給忘了？！
她立時道：“可行！”
正在和陳書悅對接的千總將軍註意到她們的動靜，站起身走過去問道：“兩位大夫可是想到什麽對策了？”
“將軍，烈酒擦身可散熱，後用艾灸驅寒氣，此法可以一試。”沈意簡明扼要的回稟，隨後看向陳書悅道：“陳大人，快速速回城去問宋家嬸嬸取些烈酒回來，要最烈的酒！”
“啊？”陳書悅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千總將軍反應更快，命手下副將拉著陳書悅就往溪州城內策馬奔去。
董毓之在旁聽見沈意說的話，思而又想，竟找不出這個法子的毛病來。
她心中情緒覆雜，既有些高興又有些不安，這方法她也知道，要是是她提出來的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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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還無人開店擺攤，可煙火氣是有了。
也就在溪州疫病逐漸好轉時, 陳書悅面露難色地來到寧世醫館。
沈意正在和莊琳討論之後防止疫病反覆的事情, 見陳書悅臉色不佳, 開口問道：“陳大人有何心事？”
“小沈大夫, 莊大夫，朝廷的援救到了。”
沈意和莊琳相視一眼, 不解道：“這不是好事嗎！”
“哎呀……”陳書悅嘆了口氣, 看了眼周圍見無人, 才小聲道：“援救隊有人得疫病了！”
陳書悅此話一出, 沈意和莊琳不由得面容一肅。陳書悅道：“我收到消息說朝廷援救今日要到，準備出城去迎一迎, 可我站在城墻上望去, 看見好些個穿著士兵衣服的人手臂脖子全生了紫瘡被人擡著走, 模樣虛弱得很。”
“他們怎麽會得疫病？”
陳書悅對他們得疫t病之事, 心中有幾分猜測：“我雖之後封城了, 可衙役有限, 有些出逃的百姓實在防不勝防, 大抵是路途中間遇上了。”
“朝廷救援大人安排在何處了？”沈意問道。
聽到沈意問這個，陳書悅又是長嘆一口氣, 面上隱露幾分羞愧：“我沒開城門……”
沈意和莊琳一楞。
“溪州城好不容易平靜了些，這兩日衙役也聽你們幾位大夫的囑咐, 全城熏艾撒草木灰，我遙遙見著他們癥狀似還與城中百姓不太相同, 實在擔心他們這大部隊若貿然進來，再引起什麽新的疫病，溪州可再負擔不起了……”
陳書悅話說到這裏，沈意和莊琳都明白她的擔憂。
“那他們對大人的做法是如何回應的？”莊琳問道。
“我與帶隊的千總將軍解釋了，千總將軍也沒多說，就讓人就地駐紮在城門外了。”千總將軍雖然同意駐紮在城門，可陳書悅不能真的一直不讓他們進來，畢竟是她寫急報救援的。
“我們得去看一看。”沈意道。
莊琳也正有此意，“是得去看看。”
本來陳書悅來這的目的就是想勸沈意和莊琳去看看癥狀，此時見她們主動提出來，面上大喜：“真是有勞兩位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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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太醫，劉太醫，你們研究這些天，可有找到醫治方法？”千總將軍今年四十歲，常年風吹日曬地練兵讓她體魄健壯，面容比尋常女子多了分剛毅，此刻正皺著眉頭去看兩位宮中的太醫。
她奉旨帶藥材和太醫前往溪州救疫，可誰曾想，還未到溪州，手下士兵一時不察，竟被傳了病氣，一人傳一人，竟一下傳了二十餘個。
跟隨軍隊的太醫也有兩三個中了招。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溪州，以防疫病再傳城內，只能暫時駐紮在城外，等軍中將士好轉再進城，可這太醫遲遲找不出解病之法，讓她實在著急！
董毓之訕笑道：“此疫病來勢洶洶，暫時只有緩解之法，將軍還請寬限些時日。”
千總將軍聽言，面容冷肅道：“還請兩位太醫速速研究出藥方！不然傳回京城真要惹了笑話！”
董毓之點頭應是，沒人看見的袖子中，手早已緊握成拳頭。她在來溪州之前就已經打聽過溪州的疫病，心中估摸到是肺毒，也做好萬全之策。
可誰知這些士兵雖外癥對得上肺毒特征，內裏卻隱有寒癥，這一下就將她想好的藥方給打亂了。
肺毒當以清肺解毒為主，可他們身帶寒癥若貿然用清肺解毒湯很可能引起並發癥，她和劉太醫幾人商量幾天都沒找出一個好的對策，只能以針灸暫時拖延。
千總將軍離開後，劉太醫滿面愁容道：“董太醫，這可如何是好啊！”
董毓之應付完千總將軍還要面對這個蠢貨，壓下心頭不耐道：“先開兩幅藥劑試一試，隨時註意病者道情況。”
她說完，就見劉大夫嘆息道：“哎，只能這樣了，要是院正大人在就好了，她肯定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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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總將軍聽到手下有人報陳州府帶著兩個大夫前來，立刻召見。
“下官見過千總將軍。”
“草民參見千總將軍。”沈意和莊琳躬身行禮。
“免禮免禮，陳大人帶大夫來可是有解病良方？”那些士兵都是千總將軍手底下的兵，相互感情都很好，見到她們這般痛苦的樣子，千總將軍心中也萬分不好受，可偏偏這幾個宮中太醫都沒什麽好法子。
“行醫之事，下官不了解，但此次的溪州疫病還多虧了沈大夫和莊大夫兩位大夫，下官特意帶來讓她們幫著瞧一瞧。”陳書悅說得謹慎，沒敢誇下海口。
“行，跟我來。”千總將軍聽言沒多猶豫，能把溪州那麽大地方的疫病給控制住，定有過人的本事，總歸讓人先看一看，總比她幹著急來得好。
沈意和莊琳跟在將軍身後，前往病營區。
進到帳篷裏看見病患的模樣，沈意和莊琳都有些明白陳書悅的擔心之處，這些人身上也生了紫瘡，可這紫瘡卻隱有發黑的跡象。
兩人不待將軍開口，自覺上前一人一個給病患觀癥診脈
病患的肌膚觸之高熱，額間生冷汗，脈象浮緊，陽衰陰盛，寒邪入臟腑而毒熱發於外癥，是外熱內寒之狀。
沈意和莊琳的眉頭同時皺了一下。
“如何，兩位大夫可有解？”千總將軍著急問道。
“還請將軍再稍等片刻，我再看看其他患病之人。”沈意開口道。
莊琳也隨著沈意一塊去看其餘患者病癥，無一例外，都是這樣。
“得散外熱，驅內寒……”沈意心裏念著，腦海裏各種方法一一閃過，有些頭緒，可還不夠穩妥。
兩人面容因思考而顯得有幾分凝重。
千總將軍見狀，有幾分失望，難道真的沒治了嗎？
董毓之和劉大夫聽到風聲，也往病營這邊趕來，董毓之一眼認出莊琳，上前打招呼道：“我聽聞陳州府帶了大夫來，還道是誰，原是莊大夫，久違了！”
莊琳扭頭看見董毓之，應了一聲，“董太醫。”
董毓之見到莊琳身邊有個年輕女子，以為是她的藥徒沒太在意，上前熱絡地與她道：“莊大夫可看過病人了？可有什麽頭緒嗎？”
莊琳道：“有些棘手……”
聽到莊琳這樣說，董毓之更放心了，這下大家總該知道，可不是她一人說棘手，當著千總將軍和陳州府的面，她強調道：“是啊，外熱內寒，著實難以下手。”
莊琳瞥見沈意似有所想，問道：“臨春，你怎麽想？”
沈意不假思索道：“我想用艾灸。”
“艾灸？”莊琳眼中閃過詫異，但思索艾灸療法之後，也不由得讚同道：“是好想法，可病患有外熱，用艾灸過於冒險……”
“對，若把外熱散盡，艾灸就是最合適的辦法。”沈意道。
董毓之聽到沈意和莊琳說的話，以一副過來人姿態道：“這小大夫是莊大夫的藥徒吧，當真是年輕，散外熱可不容易啊，外熱未散盡，貿然艾灸無異於險上加險啊。”
董毓之說的，沈意也明白，她也難在該如何散外熱上，用藥物的話，會影響艾灸功效，可不用藥物，能用什麽呢？
見幾位大夫一時沒想出解決辦法，千總將軍道：“正值午時，我們一起用個午膳吧，定一定救疫的事情。”千總將軍沒忘了她來溪州的目的，如今溪州疫病雖然緩解，可她們帶來的藥材太醫等救援還需雙方互作一個了解。
“甚好甚好。”陳書悅無有不應。
因著忌諱疫病，她們都是分桌而食，陳書悅一直在和千總將軍交流救援事宜，董毓之則頻頻找莊琳搭話，而沈意盯著碗裏的米粒陷入沈思。
莊琳應付董毓之的空閑，見沈意一直沒動筷子，小聲叮囑她道：“臨春，先吃飯，別回去又倒了，你娘說你我可不幫你了。”
沈意回過神，拿起筷子，她眼眸在帳篷裏隨意一看，忽而眼眸一頓，目光停在千總將軍面前的酒杯上。
腦海中一絲靈光乍然亮起，身體比想法更快地側身去看莊琳，動作幅度大的將筷子撩到地上也沒空去在意：“莊大夫！”
莊琳被她這一聲叫得心中納悶，“怎麽了？”
“用烈酒散外熱是否可行？”沈意求證般的去問莊琳，但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莊琳一楞，烈酒？
烈酒散外熱！
是啊，她怎麽給忘了？！
她立時道：“可行！”
正在和陳書悅對接的千總將軍註意到她們的動靜，站起身走過去問道：“兩位大夫可是想到什麽對策了？”
“將軍，烈酒擦身可散熱，後用艾灸驅寒氣，此法可以一試。”沈意簡明扼要的回稟，隨後看向陳書悅道：“陳大人，快速速回城去問宋家嬸嬸取些烈酒回來，要最烈的酒！”
“啊？”陳書悅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千總將軍反應更快，命手下副將拉著陳書悅就往溪州城內策馬奔去。
董毓之在旁聽見沈意說的話，思而又想，竟找不出這個法子的毛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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